红桃金钟 第七章: 司殡

红桃金钟正文:

楔子:罪城

第一章:隐火

第二章:行别

第三章:狭路

第四章:疑辩

第五章:惘母

第六章:逢父



红桃金钟番外:

番外一:疯帽漫游【疯帽匠个人向】

番外二:乌鸦麦田【稻草人个人向】


今天这个更新不知道怎么说,我自己看了都相当难受。帽子的父母尤其是父亲的人设走了一些新52的漫画设定,二者的共同点就是都对孩子特别无情吧。漫画里是直接把初中的儿子扔到阿卡姆,我这里的情况大概只会比那个还坏。

索菲与萨斯的番外正在码,预计从这周开始分三次放。先在这里提前预告一下,那篇的开头结尾会涉及到一些疯帽与大佬家的恩恩怨怨,其主要作用只是为了把第三篇番外串进正文里系统一些,不影响cp度。



第七章   司殡


硄!


硄!


硄!


哥谭市中心的大教堂内,肃穆悲彻的丧钟鸣彻整个城市,仿佛要代替上帝把这座没有一个无辜者的膏肓之城碾成粉末。装饰豪华的立柱支撑着满是圣经故事壁画的呈半球状的教堂天顶,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高穹之下摆放着巨大的白色十字架,压迫感严重的架前停放着一口打开的黑棺。棺内白色的绒布上安放着一位面容清丽的娇小女子,从她仍算完好无暇的皮肤可以看出她去时正值盛年,纯洁的白百合盛放在她猩红色的长裙旁边有种说不出妖异而华丽的美感。


“我亲爱的丽萨;我唯一的妹妹;我的挚亲挚爱;我的切肤之恨;我的骨中之血。”


跪在棺材正前方的男人对着面前的十字架徐徐抬起头来,露出他因为俯身亲吻砖面而红肿的唇角与捧着金色怀表的纤长双手,黄棕色的卷发毛躁地披散在他身上黑西装硬挺的布料上,漆黑一片的瞳孔里盛装着随时都可能溢流出来的乱狂。细碎的表链随着他右手快速在胸前比划十字的动作发出叮铃叮铃的脆响。


“你纯洁的灵魂如同钻石一般璀璨生辉,你致命的吸引有如蜜糖中的兽夹,你夺目与危险并存。我奉你为亲人,奉你为偶像,奉你为祭品。你的爱完整了我寡淡单薄的生命,你的离去冲淡了我功成名就的喜悦。我心碎不行,唾骂夺走你的世间;我无能为力,注定与之同流合污。”做完这一切后,男子缓缓在十字架前合上双手,带领着身后不乏哥谭政要与商人的傀儡观众们虔诚地在教堂里的莹莹烛光下为他的亡妻祝祷。


“今日,由我主持这场庄重的仪式。请到场参加葬礼的全体人员保持静默,以表对逝者之敬。”他柔和而极具安抚性的话语像传播在空气中的病毒一样借着外面高亢的钟响漾荡到哥谭市里的四面八方。


“诸位逝者亲朋,在场宾客,且听我言:”


“我不听!滚开!你们这群被钟表控制的疯狗!”


鹅卵石铺就的古朴街道上的某处二层小楼,爱丽丝再一次目睹了想要出门的杰维斯与一群被泰姆.泰奇预先催眠留在家中看管他的“保镖”们的战斗全程。被人从门口抓住的他又是打又是闹,别人不得已放下他后他又立刻改换路线。就这样一方追一方逃,小男孩生生地被他们从门口的玄关处逼迫着倒退到一楼卧室的摇篮。


她兄长与她父亲之间的这场你逃我抓的拉锯恶战从医院的产房回来开始已经整整持续了三天。白天,爱丽丝与被泰姆锁在家中的杰维斯基本上连他真人的影子都摸不着;而晚上即使等她与她的哥哥见着了他们共同的父亲,迎接杰维斯的也不过是一顿警告自己儿子停止反抗与离家出走的毒打。泰姆每一次对他拳打脚踢的时候,她每一次都会学着杰维斯过去保护她那样找到瑟缩在角落里的小人儿把他紧紧搂在身前,尽管这些天里等待着他们兄妹俩的无一例外是鸡毛掸子和皮鞋一次又一次地从她的身体里穿透而过打在她可怜的大哥身上。


家里短短的三天漫长得如同三年,而为三天里一直陪伴杰维斯度过困厄的爱丽丝所不知道的是哥谭市也在这短暂的三天里加速陷入到堪比三十年的恶性循坏周期当中。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泰奇家族的迅速败落,虽然这种细枝末节也根本就不被她在精神状态上离死人只有一步的哥哥与他们不负责任终日外出的父亲所关心,但是萨尔.马罗尼这些天一直带着各种转让产权的文件从他们的老宅里进进出出的身影根本不能让爱丽丝做到无视这一切的发生。其次,科伯特家族正式对外宣布放弃地下世界的监管权并同时解除了与泰奇家族等多个家族的合作雇佣关系,摇摇欲坠的城市瞬间因为以利亚.科伯特这一貌似自毁长城的举动变得更加血雨腥风,很多二线家族已为地下之王的头衔争红了眼结下了数也数不清的世仇。最后是法尔科内家族在哥谭政府一边倒的投票下低调崛起,大律师卡曼.法尔科内弃政从商的消息一出立时登上了各大报纸的头条,而检察长彼得.戈登却在医院接受解除催眠的心理治疗之后意外开始灰心,他以自己办事不利为由主动向哥谭政府提出解职。


“滚开!”小男孩把住摇篮的木制栏杆,边退边嚷,“离我和我的爱丽丝远点!”


守在杰维斯背后的爱丽丝此时得了闲空,对这个世界发生的所有事情统统无法干预的她无聊的把监视她哥哥的这些目光呆滞的护卫挨个看了一遍,觉得目光恍惚的他们比先前更加像是一群活体僵尸。五六个壮汉全部为人高阶催眠的状态下别说一个孩子了,就算是把她所在世界的杰维斯调换过来怕也是需要大大花上一番周折应对。


“滚开…滚开……”孤立无援的金发男孩紧紧握住后面的栏杆,强忍着不让一直在他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滴到脚下的地毯上。


“泰姆先生说过,今天您必须在二楼的阁楼上呆着,杰维斯少爷。”一只宽厚的大手轻轻放在男孩颤抖不休的小身子骨上,不出意料地引起了杰维斯的反弹被他“啪”一下打掉。


“别碰我!”


男孩用已经喊到沙哑的嗓子再次哀求出声:“我求你别碰我了,鲁比,你不知道可我知道,现在的你根本已经不是你了。求你了,鲁比!求你了!我只想去教堂里看我妈妈最后一眼为她送行。”


“杰维斯少爷,你太不听话了。”


“不!不!别碰我!你这个只会被泰姆牵着鼻子走的傻大个!”


听完这话眼神唰一下由暖转寒的鲁比.特维兹提着衣领便把杰维斯从地上揪起箍在臂前,忍无可忍的男孩狠狠咬上了他粗壮的手臂,成功的把自己折腾到没有亲生父亲的毒打也能摔到头破血流的地步。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鲁比把杰维斯摔在地上的声音惊醒了摇篮里的婴孩,爱丽丝恨恶地瞪了摇篮里哇哇啼哭的自己一眼,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是如此累赘。


“够了,杰维斯!你这小疯子,别再试图反抗我,反抗你父亲了。”


“你才是疯子!!你们全是疯子!!”杰维斯扶着婴儿床的栏杆勉强自己站起,泪水混合着血水同时从他的侧脸滑下,瘦小的身躯下有着难以想象的顽强与咒怨。


“只要泰姆.泰奇他还活在这世上一天,我,”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杰维斯……”


一再轮转到杰维斯身上的受虐场面让旁观的爱丽丝再次经受了像医院里面的折磨与无力,什么也帮不上的她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巴忍住从心底滋生的悲戚。所以,她的哥哥在成年以后竭尽所能的苛待与囚禁她不过是因为他小时候也拥有过同等的甚至更为糟糕的经历。可是正常世界里的那个不正常的他又为何要重蹈覆辙使她遭遇他遭遇过的悲剧,他分明应该比她更加了解这种因为亲人失去自由与个人意志的创伤足以毁灭掉一个天性软弱的生命的感受啊。


“我,我和你儿子杰维斯.泰奇就会一直反抗你到底!”


“这,这魔鬼的造物。”


“你…你,你别过来。”


“神经病!你别过来!”


随着咣当一声被人踹烂的木门,大量且刺鼻的黑色毒气迅速蔓延在对着十字架主持葬礼的泰姆背后。所有因为恐惧从催眠中惊醒的人们互相大叫着从教堂的座位上跑起来,一时间现场一片大乱。


“众所周知,丽萨.泰奇是个平凡女子,她这一生规行矩步,不曾做过任何有违良心与教义的错事;但是,她又因资助哥谭市的义举与善行结缘,从而变得不凡。”泰姆仿佛对背后发生的一切混乱浑然不知的走到他前方的黑棺。


“你在医院里就是想要杀我我认。我只怪我自己这些年识人不清,怨不得你。”


 “丽萨女士信靠上帝,多年来一直通过教会无偿援救奈何岛上的错路者。如今,她在生命的末途仍旧持守自身崇高的信仰,为认真履行一个母亲保护孩子的使命与职责重归主的怀抱,这无私的大爱值得后来者仿效。她的纯真、善良、坚韧,注定会被所有接触过并了解她品德的人牢记在心。”泰姆依旧好似没听见的继续他与他妹妹最后的告别仪式,低头卸掉了一直缠绕在自己右腕上的怀表。


“可你万万不该牵扯进凯伦。你对我下那样的心理暗示,而且还是长期。”


“我们特来为此德行无亏的义人送行,然大可不必悲伤。她如长睡般安息在此处,默默等待着我主的渡引。她终将从黑暗中醒来,与她的爱人同行在他们共同的理想国。”诸事已毕,站在棺材前的男子将他手中的怀表小心翼翼地安放在他死去的爱人胸前。然后他双手抚摸着这具冰冷尸骸的面庞,最终踮起脚尖将半个身子伸进棺材里俯身吻上了女人反着异味的鬓角。


“愿我的金钟能够成为相爱之人在冥界彼此相认的信物,阿门。”


“少假装自己是个聋子!”


在白日也显得幽冷的火光下,杰拉德.克兰摘掉了头上沉重的防毒面具,然后发泄似的甩到泰姆.泰奇的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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