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桃金钟正文：
红桃金钟番外：
第三章：狭路
杰维斯站在两节开动的车厢之间，心有所念的随着外面震撼性的告白停止了把自己的行李抬到高处的行为。感性的一面建议他只坐一站下车并且立即联系雨果，他可以陪着他们一起回哥谭闯荡，这是他破除爱丽丝对他所有偏见的绝佳时机；可是理智的一面无情地提醒着他，如果任由家族的病毒在爱丽丝的体内吞噬她健康的细胞，将来她很可能会延续母亲身上的短命魔咒连30岁都活不过。
“没出息的东西，你是为了更长久的团聚而暂时离开她一次，不需要管她现在对你是什么想法。快入座！杰维斯！”
终于，更深层次的贪得与执念占了上风。带着行李箱站在通道中央的杰维斯硬下心肠做了决定，把手中被他攥得死紧的车票主动塞给了前方例行查票的检票员。
“好的……先生。”莫名收到车票的女列车员先是一愣，随即她的脸上闪过一丝诡计得逞的阴笑，借着杰维斯与她一来一往的掩护把一个黑色皮夹成功塞进了自己的衣兜。
另一边，后跟着爱丽丝跑到车站的雨果急忙来到她的身边双手扶她起来，他虽没有像执着改造托马斯与杰维斯一般执着于改造她，但内心深处亦是将这个少女当成自己最小的妹妹尽心照顾。
“保重自己，爱丽丝。不为你我，而是为了那个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人。”雨果双手拥住怀中为兄长的冷漠远行几度泣不成声的少女，不停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车站人来人往的浪潮中，流逝的时间似乎在他们的身边就此凝固不动，但三颗相隔着的心却并没有因为距离的变化而破除隔阂。
午间，车厢里舒缓的音乐听得人懒洋洋的，心神不宁的杰维斯闭上双眼将头疼再度发作的脑袋抵在车壁上思考。对未来拿回家族名声的规划，与雨果藕断丝连的合作，无缘无故把爱丽丝甩回哥谭，漠视她的挽留与表白坚持上路，他这几天做的每一件错事估计以后都要花上很大的时间与精力和她解释。对爱丽丝这个一手被他带大的妹妹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与自己的外热内冷恰恰相反，她仍是个内心对现实世界有着许多憧憬的姑娘，她爱他是真的，可她恨他也不作假。
想这些糟心事想得正入神时，耳边蹑手蹑脚的响动引起了杰维斯的警觉，倚着窗边的青年半眯着眼睛，佯装假寐的他留心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他不仅发现他所在的车厢里的人全都无缘无故的睡去，而且上午收他票根的女列车员竟然去而复返的开始行窃。当她将自己的恶手伸到他西装内侧的口袋的时候，他迅速抓住了它。
“无意打扰您的工作女士，但能否把装着我妹妹照片的钱包留给我，毕竟上午我可是刚配合你完成了一起大单。”
“泰姆，你不是早死在那场大火里了吗？”
被扣住手腕的女贼显然将杰维斯当成了一个使双方都极为震惊的对象，这样一来本是想玩玩恶作剧的杰维斯便更加没有放过她的道理了。“暂时先等一下，再仔细一看我对你的面相居然一点儿也不面生。”
“………你”被杰维斯抓住的女人是个老手，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她一直在判断对方下一步将会如何行动，然而杰维斯接下来的话完全出乎她意料的没有给予她任何反击的机会。
“二十二年前的葬礼上您曾经把一盒巧克力送给过一个刚失去母亲的可怜男孩，好让他帮你引开他的父亲去偷一块儿非常重要的怀表，完成猫头鹰法庭布置给你的任务。”
“哦…………行家面前班门弄斧，看来我这次算是彻底栽了。你是泰姆那个恶魔与丽萨的儿子，杰维斯.泰奇。”玛莉娅扭了扭被杰维斯掐红的手腕，忍不住好奇地一直盯着面前这个已经与年轻时的泰姆.泰奇出落得有八分像的文雅男子。
“很高兴在这里遇见你，玛莉娅.凯尔女士，介意坐到对面的空座上陪你老朋友的儿子聊上一会儿吗？”逆光下的阴影里，戴着礼帽的青年象征性地伸出左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如果你不喜欢因为浪费时间的闲聊从而错过最佳的逃跑时间，我可以凭借我对自己母亲的敬重发誓，到了下一站你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如果你还是觉得我开得条件不够，除了我钱包里的照片与证件，所有现金你可以统统带走。”杰维斯看出玛莉娅的迟疑，又为留下她加了一笔筹码。
“哼，我可没有忘记金钱对‘说服力’超强的泰奇家族从来不是问题这点，我要比你的钱包再多上一百倍的钱。”
“那我也不介意动用一些手段让他们从你的声音催眠中随时醒来然后一把将你扭到警局，做人不要太得寸进尺，凯尔女士。你知道陷入昏迷状态下的人其实比清醒的时候更容易被技术娴熟的催眠大师摆布。”
“你现在真是像足了你的父亲，十成十的。你在丽萨的葬礼上向我承诺永远不学你父亲的誓言，估计早被哥谭里的野狗啃了个精光。”选择不吃眼前亏的玛莉娅，撩开肩膀上暗黄色的直发，两手空空的坐在杰维斯的对面。年轻时她就是一个性感美丽的黑猫似的尤物，即使现在姿容不复却依旧风韵犹存。
“打破一两句全无作用的空话换我和爱丽丝现在稳定的生活，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杰维斯拿出钱包里厚厚一摞子钞票放在桌上，对坐在桌对面的女人露出一个礼貌而不失风度的微笑。“我母亲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所以我并不认为你形容我与我父亲泰姆.泰奇相像是一种恭维，但我可以勉强认为你是在夸赞我的能力。”
“所以我希望小爱丽丝更像单纯善良的丽萨而不是你。”玛莉娅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从不掩饰她对泰奇父子的厌恶。
“如同你的小赛琳娜更像天性仗义的布莱尔叔叔而不是你。如果布莱尔叔叔死后看见你把他的女儿扔进孤儿院然后跑到酒吧改头换面，他会不会气得从公墓里跳出来一把掐死你。”杰维斯也不想掩饰他对玛莉娅的反感，抛夫弃女的应召女与漠视生命的催眠师，需要类比谁比谁更十恶不赦么？
“你现在都知道些什么？”心底最深的秘密被人揪出来的玛莉娅顿时恼羞成怒，赛琳娜.凯尔既是她一生的愧疚更是她一生的包袱，她不喜欢这个女儿，更不喜欢这个女儿背后的父亲。
“那就要看看你能回忆起多少了，凯尔女士。你介意为我泡杯热茶，然后我们边喝边聊吗？”
“没问题。”知道今天之事难以善终的玛莉娅.凯尔起身离开车厢，再回来时则端回两个白净的瓷杯与一壶花茶。
“其实我从法庭那儿取回被你从我父亲那里偷走的怀表离开哥谭已经很多年了，但刚好你想去医院打掉你可爱的小猫咪时我父亲碰巧因为重度烧伤被救护车直接拉去太平间。而我的大脑和我父亲一样都因为泰奇病毒有一些学术上称做‘过度记忆’的症状，所以，你先别忙着向我否认我在妇产科外遇到的那个人不是你，凯尔女士。”杰维斯不疾不徐地接过玛莉娅递给他的茶壶，悠闲地为她在桌上倒起茶来。
“你这可不算等价交换。”玛莉娅推开杰维斯递给她的茶杯，及时打断他的叙述说出自己关心的重点。
“那么韦恩家族的继承人，布鲁斯.韦恩呢？他总算能满足你无止境的虚荣心吧。”杰维斯将昨天随口从雨果那里听到的八卦消息分享给她，这同样得益于他被家族病毒强化过的优良头脑，可以做到过耳不忘。
“那个父母双亡的小百万富翁？”
“我从我的一个好友那里听说，他很喜欢你们家的小猫咪，为了她几次跑去街头出入阿卡姆，与她惹出各种乱子。”
“这一条消息又价值几何呢，凯尔女士？想想看，买一张回哥谭的机票或者火车票，稍微动动嘴皮子和自己的女儿以及自己的女儿傻乎乎的有钱小男友略微哭诉一下自己当年抛弃她是有多么的不得已，然后钞票就大把大把的进了你的腰包。这种事对你应该不是很困难吧。”杰维斯对教唆玛莉娅处理自己亲生女儿的阴暗计谋与无耻想法张口就来，而且丝毫不觉得恶心与丧尽天良，这就是他从小到大在人间洞悉的人性，只要他想去了解他几乎可以每天都接触到这些负面影响。事实上，他还觉得自己因为厌恶玛莉娅的缘故对这对叫做赛琳娜与布鲁斯的小情侣手下留情了颇多，否则他大可以再和玛莉娅.凯尔提一些富人之间的保险与意外混个长期饭票等等。
“是不难。所以我就更加不知道我能代替你母亲留给你什么遗产了。”玛莉娅端详着对面饮茶仪态十分端正的青年有种几十年前与泰姆.泰奇吃茶的错觉，都是一样的刻意铺垫，都是一样的将恐惧逐层推进到你的内心，把除了自己妹妹以外的人的生命与生活看作可以任意被调教与玩弄的玩具或者直接扔到垃圾桶里的垃圾。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因此你也别太谦虚，凯尔女士。”杰维斯食指的关节扣在桌上磕磕哒哒的敲着，这是某种刑讯时帮助建立诚实条件反射的心理暗示，很容易扰得别人心烦说出他想要的答案。“二十多年前那场害得泰奇家族在哥谭如同过街老鼠的官司，你有了解吗？”
“丽萨早产去世的那回，有印象。”玛莉娅.凯尔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回答道，眼底泛着转瞬即逝的哀伤。丽萨.泰奇就像她的亲姐姐一样，在她流浪街头的时候给过她诸多帮助，她怎么可能忘记。
“据我这些年多方查找的资料显示，那场控诉我父亲做真人活体实验的官司出庭作证的人是我父母共同的管家也是后来收养我和爱丽丝的养父鲁比.特维兹，辩护律师是曾经的哥谭黑帮巨鳄卡曼.法尔科内，也就是说，还差一个最关键的能把他们两个人完美集合起来的要素，”说到这里，杰维斯突然停下了敲打桌子的左手，“当年第一个代表法院向我父亲提起公诉的人是谁？”
“彼得.戈登，前任哥谭检察长。”想到那个曾经在没结婚前对她照料有加的温柔男人，玛莉娅.凯尔不假思索地回答他道，“哥谭市少有的好人，不，简直就是稀世珍宝一般的存在。”
“我想找他。”专注于低头喝茶的杰维斯自然而然地接过话茬，没有放在桌面上的右手不自觉地在黑暗中牢牢握紧。
“找他报仇，你还不如回去找法尔科内，至少人家儿女双全，怎么搞事情你都赚了。杀掉老的叫为父报仇，杀掉小的那叫父债子偿。”玛莉娅拿过被杰维斯放在桌上的茶壶为自己的杯子添水，只消一眼她便能看穿面前这个混蛋的想法，然而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呢，“彼得.戈登死了。你知道，太好的人在哥谭是活不长远的。你父亲的火灾事件之后不久他也立刻出了车祸，巧合得像是被上帝安排好了一样。”
“不过，他有个与你同岁的儿子在那场车祸中大难不死。听说他后来从特种兵退伍去哥谭做警员了，屡破大案好像还挺有名的，叫做，”
“詹姆斯.戈登，但更多哥谭市民喜欢直接爱称他为‘吉姆’探员。”
不断加速的火车行进了黑暗的隧道，杰维斯.泰奇带着恬静微笑的面庞被埋没在黑乎乎的一团虚影中，仿佛一条藏身于幽暗的森林张开血盆大口随时等待着吃掉无辜路人的剧毒蝮蛇。
“我能说我还挺想认识他的吗，凯尔女士。”
有耐心看到这儿的朋友就看一下我正文文设设定的由来，没有耐心的朋友只看前文就可以了。
1.关于本文暗黑高智偏执帽的性格设定基础：首先，实名反驳谜语与企鹅剧里说帽子白痴的说法。且不说没智商在哥谭根本混不下去的问题，至少S3、S4里我看帽子单打戈登的时候所表现出来谋盘布局其实还真不次于几次把事情搞砸的谜鹅夫妇，而且他算计小莱那里简直是我整个S3看得最爽的一段儿了，这个反派的优秀脑力绝对是被剧里的人物严重低估了。当然智商与台词这问题是剧本写得，我就不比了。反正帽子办事到底有多靠谱，两次哥谭彻底大乱都是他打急先锋挑事儿最后闹到城市全盘开始崩溃，这个没意见吧。
2.关于帽子兄妹的身世设定问题：首先是初登场他看珠宝选猎物杀人的问题，还有我是清楚的记得帽子有一句对戈登他们吐槽法尔科内家族没品位的台词，还有他进入哥谭创始人晚宴的问题（即使是催眠术开挂混进去的，那时间地点他为什么这么清楚？），另外他不错的衣品以及他手里爱丽丝的艺术照片，都是佐证。所以细细分析编剧第三季对疯帽的真正家底其实给了很多留白。所以我觉得帽子以前的家世不能说像企鹅和少爷那么那么好，至少，不低。当然，仅是个人臆测。
3.关于雨帽cp的推断：首先是第二季博士有一次看着《爱丽丝》那本书念了一句有关书里疯帽子的台词（现在看是给第三季的暗笔），其次是以疯帽的妹控程度他竟然能放心把爱丽丝托付给博士带到印第安山，而且这个说法是兄妹二人共同对外认证过的，也就是说在S2哥谭以外剧里涉及不到的场景这两个人有没有过什么纠葛（尽管剧里没明着演出来给你看），我们大家完全不知道。反正说这两个人之间只是纯洁的友谊我不太信。
